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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蕉庄的东北坡里,有一道东西走向的山叫大北山;又有一道南北走向的岭叫海眼岭,海眼岭下有片白沙土地,东侧有块硕大的白玉似石台,石台中有道深深的裂缝.你如果把耳朵贴近石缝口,可清晰地听到澎湃的涛声。据说远古时期,这里东临大海,石台裂缝的地方就是海眼。
有件怪事,不知何代何年何月被人发现:那条石缝突然裂大了,还咕嘟咕嘟往外喷水,喷出的水清澈甘甜,时有彩虹从水中升起。故事也就是从被人发现怪事时期说起。
有一天早上,一个叫大山的牧羊青年,沐浴着绿蒙蒙的雨丝,挥动鞭儿,吹起柳哨,行至海眼岭上。这时,雨丝渐停,眼望那石缝泉眼处,一道彩虹缓缓而升,迭拱横空,好不鲜艳美丽!这五色滨纷的色调,一下子把大山迷醉了,他甜蜜的唱道:
彩虹彩虹快升高,
牛郎织女跨彩桥;
夫妇双双到人间,
男耕女织乐陶陶。
这时,崖畔上传来嘀嘀咯咯地笑声,还夹杂亲呢的唤“大山哥”的陌生音。大山不相信自己的耳朵,认为这荒野坡里那来的少女之声?心想: “净瞎听!”信手扭了一下耳朵: “哟哎”生疼生疼! “大山哥!怎么不循声寻寻呀,在这儿……”他今次可不能再扭耳朵了,这叫声就跟趴在耳边那般清晰!他猛抬头,见一个美丽姑娘正含情脉脉地看着他,她手儿还不住地拧着裙边儿,一扭身子飘飘如仙。大山见她美丽出众,不敢多看,低下头顿时心跳得厉害,脸边火辣辣的。姑娘挑逗的大山抬起头来,她焉然一笑,说:我是东海龙王的小女,名唤彩虹。时常出自白玉石门,观赏人间田园风光。听你今日山歌心动,愿和你一曲,不知大山哥意下如何?”大山不语,羞羞答答地点点头。彩虹唱道:
柳哨吹起山歌美,
人间景象令人醉;
但愿大山能开口,
夫唱妇随把家归,
一曲完毕,彩虹问大山喜欢不?大山背过脸去,只是憨笑……
原来,彩虹在龙宫感到非常寂寞,抽空就想听听大山的歌,不知不觉就偷偷爱上了他。她瞒着父母亲,悄悄偷出海宫之宝——宝拐杖,在堵塞海眼大白玉石下,划出了一道裂缝,自己沿石缝走出,到人间听大山的山歌。由于她舞动彩色纱巾从此道出没频繁,虹出泉眼形成奇观,所以人们命此为”虹水泉”。
大山背过脸去,彩虹一时猜不准他的心情,她也心跳不止的,壮着胆子问大山: “你喜欢不喜欢倒是说呀!怎么不作声?急死我了……”大山这才调过脸来,眼不敢看,头不敢抬,只伏身抚摸着一只羊的脖儿,轻轻地说: “我,我一个羊倌儿能配得起龙女吗?不敢想!做梦也不敢想!真的,我实在不配呀!……”彩虹凑近大山说: “不配,不配,哪里来的那些不配。从我第一次听到你唱的山歌那一天起,我已认定你是我挑选的丈夫。龙女又怎么啦,不也是长鼻子长眼睛,又不比你多长着什么,哪有不配之理?!”大山听彩虹这么一说,悄声地问彩虹: “没有媒人怎成?到时谁承认我们是夫妻呀?”彩虹一挑柳眉,说: “有啊,你瞧这只紫燕不是已经到咱身边来了吗!”大山问那只刚落下的燕子:“你肯作媒不?”那燕子回答: “子规,子规!”彩虹解释说:“子规,就是成双成对呗!”她那玩皮的神态,倒把大山逗乐了……
在这青山葱茏,枝叶繁茂的野花盛开季节,紫燕双双做伴,彩云片片围拢,微风扬香撒彩,喇叭花吹吹打打,把他俩送进洞房阳春的小石屋。
第二年初夏,小石屋里增添了婴儿的啼哭,增添了父母的甜笑,动情的回忆。 彩虹说: “给他取个名吧,叫什么呢?”大山说: “你我夫妻相亲相爱,羊群肥壮,娇女伶俐,咱们的好日子刚开头,我的心里象糖似的结成块,孩子就叫甜甜吧!”“甜甜。”多好的名子,母亲的心中甜到了腑肺。彩虹在油灯下为甜甜飞针赶做新衣。一更里没有更鼓声,针针线线缝进了母爱的温馨;二更里山口风呼叫,细巴密针缝进了母亲的泪花,一朵一朵,似在滴血;三更里雷声滚滚,拿不准娇儿领窝的长短,手颤头也重,几次引线穿针穿不上……她想到床前亲亲娇女,可大山搂着她早已睡熟了,她不愿打扰他父女的好梦……她头重脚轻地摸到了枕下的海中之宝——彩纱巾,巾上突然有些潮湿,她顿时预感到一场不幸要降临到全家人的头上!果然灵验,三更刚过,骤然狂风大作,暴雨倾泻,雷电劈砍着原野的一切生灵!门板被击碎,小石屋摇摇晃晃。为怕惊动大山和幼小女儿,彩虹舞纱巾,飞出石屋与雷电厮杀。
率领虾兵蟹将的龙太子已经来到这里,他对彩虹说:“率父王之命,前来抓拿彩妹回宫,以治私自落凡之罪!”彩虹说: “我与大山情投意合,夫妻恩爱,生死与共。我宁肯变成一只石羊,永远守望大山,也决不回宫!”
龙太子回宫禀见了龙王,龙王大怒,便将彩虹变成一只石绵羊。这只雪白的石绵羊,立在白玉石上边,永远面向大北山的小石屋。迄今,大北山的小石屋虽已荡然无存了,据说,当夜深人静时,那石绵羊还咩咩叫呢……。从此虹水泉干涸了, “绵羊石”却成了这里的地名,一直沿用到今。
搜集整理者:孙迎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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