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割山草

转载 李法德2019/12/10 19:36:58 发布 IP属地:未知 来源:原创 作者:李法德 938 阅读 0 评论 2 点赞

早在上世纪的七十年代,是我既快乐又苦涩的少年时代。
那时我和我的伙伴们常干的一项农活一一割山草。当地人也叫"给山神爷刮胡子"。
我们三五成群,到村南,村东的大山上安营扎寨。找一些山上的石屋做为堡垒,从家里拿上剪饼,咸菜,水壶,扁担,居绳,在石屋盘上石坑,用镰头剁上棋盘,下三子,下四顶。整个石屋内的设施,能满足吃饭,烧水,避雨,乘凉,休息,娱乐的需要。不亚于当前的一栋别墅。是孩子们的乐园。
石屋布置好了,便把居绳扎在腰间,手拿镰刀分头找坡割草了,左手攥草,右手拿镰,一把把的放在山坡上,估摸着一背了,就从腰间抽出居绳,倒掂把的梱起来,背起来,一面喊着,走唠!走唠,也不管伙伴们听得见听下见,这时一个伙计张口气喘地说,我发现了一个马蜂窝。他领着我们去了,只看到在_一棵棘榛上有一个葵花头样的蜂窝,于是伙伴们便脱下褂子,把头包起来,留下两只滴溜乱转的小眼睛,有的拿干草,有的划火柴,点着草把后,便捅到蜂窝上,这时的蜂子便蜂涌而起,四处飞窜,我们趴在草丛里一动不动,等马蜂飞完了,有一胆大的小心翼翼地去打扫"战场",他报了平安之后,大家才从草丛里爬出来,就象排雷一样,只有捅了这个蜂窝,伙伴们才能感到这片山坡是安全的,可以放心地在这片区域打闹和"工作"。接着背上山草,找一块很大的青石板,把割来的草一片片的晒上,并且垒上石人当作界限,有的在石人上写上名字,证明这是自己的领地,不容别人侵犯。
中午了,吃饭了,钻进石屋,第一件事就是烧水,有的下山从农田的圆柱型蓄水池里提上一壶水,有的去石堰的缝里找些干棒,开始点火,石屋一般都很低矮,又没有出烟的地方,一会,就炝得喘不过气来了,一边猫着腰,一边咳嗽着跑出石屋,还大声喊着"炝皮狐了"!我们这里管狐狸叫"皮狐"。它为了藏身,打一洞躲在里面,人有时会用柴火点着后,捅到洞里把它呛出来。在这里就是骂人的意思。开饭了,打开饭布,拿出煎饼,我的勾干鱼不见了。俺爹当工人,有时从矿上食堂买点回来,娘给捲到煎饼里当"就菜"。指不定那个"馋熊"只要闻到味,也故不作声,抽个时间,装回石屋喝水的,三下五除二,就把鱼给"办"了。吃了罢,我只好再堆起笑脸,向别人要咸菜,吃了饭后,讥讥喳喳地下一会三子,四顶,就又回到山坡重复上午的工作。
夕阳西下,梱起己经晒干的山草,分作两梱,串上扁担,夕阳把我们的身影照在山坡上,山岭上飘出一阵阵的歌声,"日落西山红霞飞,战士打靶把营归"。
到了冬天,割来的山草,除了喂自家的山羊外,平原地的人赶着马车来收山草,二块钱一担(一百斤),卖草的钱,过年时,爹娘会给我买身新衣服,也会买些爆仗。 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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