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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无言的路遇》—— 在路上 | 记我在南博山当拖拉机手的往事

原创 成龙之龙2019/05/27 15:49:17 发布 IP属地:未知 来源: 作者:马学红 96 阅读 0 评论 0 点赞

近日,虽说浑身出不完汗的天己即将过去。立秋伊始,一早一晚略显有些凉意,但中午时候却较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。躺在沙发上,胸口有点闷,也许是天气的关糸。人在无所事事的时侯,特别能回忆过去,猜想未来。我就属于这种性格。这不,我又想起了某年的夏天一一难忘的路遇。

人在上了年纪之后,在记忆的浩瀚大海中,往往有些印象深刻的事情,却被遗忘的一干二净,但有些点滴锁事,本不应留下印象的,却在记忆的版本上清晰的留下难忘的印记:一九六七年冬,上级分给了南博山二大队一台山东拖拉机厂生产的"铁马"一一六牌拖拉机。全村人高高兴兴,庆祝本大队有了全公社第一台拖拉机。

说叫拖拉机,但由于马力小,实际利用率少,除了耕地,打场,上坡里运土肥。农闲时就给供销社运送货物。经过老师传帮带,我有幸成为拖拉机手。那一年,我十七岁。

在岁月的长河中,我每天都开着心爱的拖拉机奔驰在去博山拉货的来回路上。那些年沥清路只铺到山头,从山头向上全部是沙石路面,坑坑凹凹,遇到雨天更加难走。

那时路上的车辆少,偶尔有车驶来或超过,大部分是运输公司的解放汽车。一旦汽车驶过公路上便尘土飞扬,弥漫在空中不肯散去。在路上的日子长了,认识的人与伙计也多了,会个车招招手就过去了,但大哥贵姓却不知道,这样的事情并不少见,因为根本沒有说话的机会。

说来话长,我认识一位一到夏天就从博山食品厂批发冰糕到南博山,石马,源泉,池上赶集卖冰糕的一一且权叫他大哥吧。他中等身材,略显消瘦,黑黑地脸上透着紫铜色的红。一辆大金鹿自行车,载着盛四佰支冰糕的大木箱,一天赶一个集,行程最短的石马也要单程二十公里,这简直就是拼体力的活。我与这位大哥的偶遇,严格的说应该是偶然的路遇,就从这个夏天开始的……



那时路上的车辆少,交通法规也没有现在完善,路上的行人也少,当我在一上坡路段时,发现他骑车特别的吃力,上坡本就车速慢我又故意放慢车速,回头示意他抓住拖斗,把他带上了陡坡,他高兴开心的抺了把头上的汗,朝我招了下手,开心的笑了。以后,每当碰到他时,不管上行还是下行我都会减慢速度让他平稳抓住车斗,.带着自行车向前行走。每当这时我回头一望,他便会意的冲我一笑,内心什么都明白了。这样的情况一夏天不知重复多少次,多少回。但我们沒有说过一句话,也没问过家是哪里?年龄多大?我唯一听他说话的时候是在大集上他用宏亮的嗓门咋呼“卖冰糕三分二分,败心火打干渴,”这是这位“冰糕大哥”唯一留在我脑海深处的声音。

我之所以提及这点小事,并非是显的自己有多么“高贵”.“善良”。我要说给现在的小年青们,那个年代的人心是多么善良可贵,人与人间不管熟悉与陌生都有民族的优良本性。二十一世纪的今天,人们享受着生活,在高度文明社会的当今,为什么老人倒在路上没人敢扶,交通事故沒人敢救,等等,这些道德趋向与我们有几千年文明的古国的良风优俗,是背道而驰的。开放多少年来,社会舆论起到了世人皆知的原因,使社会正气日益低下,我们国人应深深地反思。

诚然社会要发展,人类要进步,但发展与进步不能以经济利益最大化作为根本的手段与目的。中华民族与西方其它族群最大的区别在于文化上的认知不同。先进的科学技术我们可以学,但被我们的先人摒弃多少年的陋习,决不可与之为伍。

岁月的苍桑无情的留在我们脸庞之上,我从一个十七岁的小弟变成了现在满头银发一脸褶皱的老大爷,山河依旧,青春不再。 

我想对这位大哥说:人与人的交流不一定非是语言的表述,有时无言的行动和眼神的表达也是另一种心灵的交流。在这相处了一个夏天,在来回博山的路上相伴,但一句话却没说,有一面之识的小兄弟在心里永远忘不了那个短暂的夏天。因为那个夏天它承载了我青春年少的回忆,那年代,岁月刻在脸上印在心灵的永远是人与人的以诚相待。我用举手之劳帮助了大哥,他用自己满脸的笑意,给了我自我陶醉的遐想。临别时的回眸一望,那表情,那谢意,都在他下意识的不断拨动自行车的铃铛,一直传得很远,很远,一直飘向前方……

 (2017,初秋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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