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驼山,位于博山区源泉镇境内,南北长有两三公里,东西宽约一公里多,其北有庙宇云集的二郎山,南面山顶上有面积庞大的古堡,中部有南平和北平等几个小山组成。山脊上一条所谓封锁线的石墙,犹如苍龙飞腾贯穿南北。山坡上梯田罗列,松柏苍翠,可谓是一座风景秀丽的小山。我的家乡黄台,就坐落在驼山西南的一个山坡上。
今年的大年初一,原想去登马鞍山,因事情太多时间不允许,只好更变计划,去登家门口的驼山。
登驼山,一是为了游玩,二是因为山上有我家的一片山地,好多年不种庄稼了,十几年前里面栽种了白杨,正好去看看长势如何。
我家的那片山地,在驼山主峰——也就是称之为北平的山顶上,距我家大约有两公里左右,与二郎山隔空相望。
下午一点多,风和日丽,空气清新,我和弟弟,带着儿子和侄子一行四人,沿着007公路来到二郎山鞍部,向南顺着几百级的台阶,登上驼山山顶。站在山顶,环望四周,山峦村庄河流,一览无余。山坡上虽然枯草横卧荆棘遍地,却挡不住登山者的脚步。与几个熟悉的登山者打过招呼后,我们在荆棘和乱石中步履维艰,来到我们曾经耕种过多年的山地。
几年不去,已经荒芜的不成样子。只见里面碎石满地、杂草齐腰,乔木乱生,父亲生前亲手建造的石屋成了废墟,一条条石堰也塌毁殆尽。看着眼前荒凉的模样,心里有种十分难受的滋味,让我想起从前父母耕种这片山地时的情景。
上世纪八十年代,农村没有实行包产到户以前,人们的生活还比较紧张,大多数人家一年有半年时间吃不饱。人们只好依靠耕种大队分给各户的几十个平方的自留地打点粮食,贴补三餐。我们村的自留地有山地和大地之分。由于山地远又不抗旱,即使平方数是大地的三倍,还是很少有人愿意要。父母为了多产粮食不让我们兄妹挨饿,依然要求分得了山地。那时候父亲在生产队里开拖拉机,只要一有时间就扛着工具上山,开始了无休止地开荒。夏天,每当下雨的时候,人们都在家里休息,父亲依旧是披着雨衣冒着雨上山。他说:“平时山上太旱,碎石头又多,不好开荒。下雨时候开荒会容易些。” 有时候下雨时电闪雷鸣的,我和妈妈都为他担心,可怎么也阻止不了他。为了防雷,父亲利用开垦出来的石板,借助一面石崖建成了一座石屋,面积不过两个平方,总算有了个避雷藏身之地。冬天,父亲就去山地里采石磊堰。经过几年的努力,终于把能种庄稼的地方都开垦出来,一块块山地整理得像一个个面簸箩,因地制宜种上了各种庄稼,像如地瓜、高粱、谷子等等,哪怕是一条窄窄的石槽沟,也种上了芝麻、南瓜、扁豆。春天种庄稼的时候天旱,父亲母亲不明天就起床,每人挑一担水沿着崎岖狭窄的小路上山种庄稼,来回一趟有十来里路。秋天的时候,山地里一片丰收在望的景象:红红的高粱,黄黄的谷子,大大的南瓜,长长的豆角,又甜又好吃的地瓜······父母把收获的庄稼挑回家来,有时一天要来回好几趟。虽然苦点累点,,他们的脸上始终挂着丰收的喜悦。从那以后,我们终于摆脱了饥饿的困扰。
是勤劳的父母和这片山地养育了我们!
上世纪九十年代后,我们兄妹三人都长大了,各人有各人的事情做,父母也都老了,山地无法耕种了。我征得父亲和弟弟同意,买了一百多棵白杨树苗栽满了山地,至今已有十几年过去了。由于管理不善,现在只剩下十几棵,或大或小依稀地站立在那里,任凭鸟儿们在树杈上筑巢建窝。眺望山上的层层梯田,也都像我家的山地一样荒芜,成了野兔的乐园,放牧者的天地。想想千百年来,不知有多少先辈不辞辛苦开垦耕种,一年又一年,养育了一代又一代苦难的生灵。他们当初的想法也许很简单,那就是多打粮食,让后人们少挨饿,有谁会想到现在变得如此荒芜?看着看着,不禁让我想起了2010年正月登虎口寨时胡乱写下的一首念奴娇:
虎口寨上,放眼望,四面丛山苍莽。试想当年兴旺时,山寨何等威扬。峭壁如削,一夫当关,怯退千万兵。时过境迁,往事一去不返。再看今日山上,满目是荒凉。草藤挡道,断壁残墙,只感叹荒废多少先人梦想!到此一游,让心中无限敞亮。人生如梦,历史不可阻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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