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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怀念父亲》

投稿 成龙之龙2018/12/21 10:36:06 发布 IP属地:未知 来源: 作者:任爱平 248 阅读 0 评论 0 点赞

       去年的今曰,九十三岁的父亲,带着一脸的慈祥,安然地离开了我们,为他平凡的一生画上了圆满的句号。在他离去的这一年里,我时时都在想念他。眼前经常浮现他的音容笑貌。脑海中父亲的形象及过往也更加清晰和亲切。


父亲年幼时,祖母就因病辞世了,依赖年迈的曾祖母和祖父生活。祖母的早逝,使他过早地饱尝了失去亲人的悲痛与辛酸。而这大不幸之时,正是曰本列强侵犯中华之际,父亲有着苦难的童年。受时代的影响和家庭所迫,年仅十六岁的他,就娶亲成家了,从此挑起了家庭生活的重担。恶劣的环境下他同所有的爱国者一样,积极投身于抗曰运动。十二岁就任抗日少先队队长,能独立完成接送情报,站岗放哨,护送伤员等任务。十七岁那年,在去临沂参加青年干部抗日培训学习的返回途中,路经莱芜颜庄地段时,遭遇日伪军夜间偷袭,父亲与所有人员一起被捕入狱。为躲避追捕跑丢了鞋子,整整一个冬天,父亲光着脚,一身单衣,严刑拷打,牢狱之苦不言而喻。父亲是那次行动,博山县派遣三名学员中唯一幸存者。在狱中,积极配合组织安排,起义获救。几经周折,终于在一九四三年的冬天,得以回到家乡。回家后继续参加当地的农民抗日运动。解放战争时期,父亲参加民夫营支援前线并担任司务长,先后参加了解放淄川、济南、潍县等战役。随解放军第七纵队转战山东十个月,并荣立二等功。由于当时局势不稳定,未能保留荣誉证书。二十岁那年,大哥生生了,父亲便成为一个四世同堂的家庭栋梁。在那兵荒马乱的战争年代,他为理想而奋斗,为家庭而操老,肩上的担子有多重?只有他自己知道。

全国解放以后,一九五一年的春天,国家教育正待发展,经组织安排,父亲迈进了学校的门槛,开始了教书育人的园丁生涯。在区区三尺讲台上,一干就是三十年。三十年的耕耘;三十年的艰辛;三十年的风雨兼程;三十年的收获。父亲先后在我村附近的六个村庄任教,真可谓桃季满天下,可他从没有沾沾自喜过。学生们从全国四面八方赶回来看望他,他总是谦虚地说:“没什么,那是我的工作,都是应该的"。朴实的言语渗透着他对教育事业的无限热爱和执着。


回想起来,父亲虽然没有像无数先辈那样干得轰轰烈烈,但在他的生活和工作中,为他自己,也为我们做子女的铺垫了一条平坦的人生道路。他经常告诫我们:学习要全身心投入;事业要把握好方向;待人要真诚;共事要忍让;爱子要有尺度;养老要多加善待等等……


退休以后,他老人家在家养花、看报、挥毫书写,他的楷书驰名整个鲁山脚下。只是墨宝留存甚少成为终生遗憾!无论做什么,他都那么自如,那样的有兴致。耄耋之年又喜欢上了诗歌创作,他的诗集《云行山韵》在二0一五年发表,让自己的生活更加有意义,也给家人和朋友带来了无限的乐趣,这也是他老人家给我们留下的最宝贵的财富。不仅如此,父亲对黄土地也很有感情,他说:“这些年一直没有离开农村,说朋我与泥土有缘分,我喜欢大自然"。退休后他非常愿意在田间劳作,八十二岁以前从没停止过耕种,并且所种的庄稼,与邻里相比,样样都是顶好的,父亲算得上老一代农民的楷模。



除此之外,他还特别喜欢运动,非常珍惜生命。几年的牢狱之苦,使他落下了多种疾病,从二十七岁开始常常疾病缠身。再加上三十二岁那年,我的前母病故,大哥只有十二岁。精神的打击,病痛的折磨,至使他身体状况达到最低谷。从那时起,父亲就开始钻研了一套强身健体操,不管刮风下雨,严寒酷暑。早晚各一次,全身按摩,天天坚持,直到九十二岁。况且他的饮食起居把握得相当有规律,从不抢饮暴食。之所以高龄完全与此有关。在六十三岁时,得过脑血栓,当时医生说很难恢复正常。可住院治疗不到一个月,回家后坚持锻炼,半年时间,除了右耳失聪,身体其它部位完全恢复正常。直到他去逝全身没有疼痛之处,读书看报无需眼镜。他用事实证明了——生命在于运动。他不仅自己受益,经常把他的健身经验,治病小偏方和健身操传授给身边有病痛的人。


平曰里,父亲十分喜欢帮助他人做事。记得过去,他经常在油灯下,给村里人书写婚庆对联和谢贴,代人写信、申请、借款条等,每每都是到深夜。因为那时家里只有一盏煤油灯,每次都是等我和哥哥弟弟写完作业他才能坐下。逢年过节,他总是提前好几个夜晚就开始张罗写春联,然后让我们送给大家。庄里乡亲哪家有个红白公事,修房筑舍,总少不了他的身影。小时候我不知道村里打架闹纠纷的人为什么总爱到我家?到我家借钱的人怎么那么多?长大后才明白,父亲是给那些人调解矛盾,平息纠纷;用自已微薄的工资收入去借助他人。而我们家却也是经常无油炒菜,无米下锅。每当那时,他总是耐心地对我们说:“下个月就好了。”


我们虽然生活在一个再婚家庭里,但父爱是平等。大哥十六岁参军在外,后来转业去了德州工作,在无数的家书里写的全是父亲对他和家人的思念与牵挂。三弟在南京师范大学读书期间,篮球场上,不小心前门牙被篮球打掉了半截,父亲捧着弟弟的信,心疼的泪花在眼里打着转,嘴里却坚定地说:“他不会有事的!”前些年二嫂身一直很差,孪生侄女还小,父亲不只一次地说:“只有二儿媳的病好了,我才能放心他们一家。”我是他唯一的女儿,无论哪一方面他都疼爱有佳。已记不清是哪一年,也忘记我几岁了,只记得还没有上学。我住在南博山村的姥姥家,当时的人民公社驻地,父亲借去公社参加教师会议,接我回家(下庄村)。是冬天,很冷,脚下踩着厚厚的雪。父亲把他的棉袄给我穿上,领着我走在崎岖的山间小路上。我问他冷不冷,他说一点都不冷。直到后来我做了妈妈,才一下子体会到了那种不冷的感觉……


如今,父亲走了,他将所有的爱留在了那个寒冷的冬日,将美好的亲情留给了我们,带着家人的思念去了遥远的天国。


父亲您知道吗?女儿很想您!不孝女儿遥祝您一切安好!天国安息!

任爱平
写于2018年农历11月11日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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