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突然觉得,该给酒写点什么!
对,就是酒。
人,都有一些无言的朋友的:挑夫的扁担、农夫的牛,木匠的刨子、小贩的秤……而酒,对男人,都是通用的,都是最密不可分的。
当然,这么说,太以偏概全了,因为女人当中也有畅饮的豪杰,男人堆里也有滴酒不沾的君子。对此,也只能另当别论。但是,酒,对于男人,意义应该是非凡的吧。
而说到这儿,我实在没什么好吹嘘的,不但无量,而且酒品极差,基本属于逢酒必醉的范畴,每当看到武侠片里大侠豪饮的镜头我都表示严重的自惭形秽。
酒量固然不值一提,但喝酒的历史倒是可以吹嘘吹嘘的,由此上溯到30年前,我就已经是一条喝酒的好汉了。那时候我五岁,每天被爷爷小锡酒壶里的那玩意儿勾的抓耳挠心的,每次看到老头“滋溜”一口后的那个享受的表情,还有不让我尝一口的那个很坚决的嘱咐,我认定了那里面的东西肯定是非常美味的,至少得比我喝的橘子水甜得多!终于,如大多的镜头里出现的情形一样,在一个没有人的午后,我对老头的酒壶痛下杀手了,当时的想法是给喝个精光,一滴不剩的!
有没有醉,我真的记不清了,事实上,当我卯足了劲喝下一大口辣椒水般的酒之后,我就彻底失忆了……
第一次喝酒的经历,如噩梦般在我的心里萦绕了好久,在那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,我都是谈酒色变的。诚如歌曲里唱的那样“童话里都是骗人的”,而我自己却是被自己想象的琼浆玉液吓坏了。
总以为,这辈子不会再碰那玩意了!
时光如酒,生命如歌。那一年,我阴错阳差到部队,出操,训练,紧急集合,各种挨整的经历,统统忘记了,唯一没有忘的,对,还是酒。半夜三更一班岗,军大衣左口袋一块咸菜疙瘩或是一片豆腐干,或是一把花生米,甚至就一截葱、一瓣蒜,右口袋里自然是半斤二锅头,就那样,两小时的一班岗,半斤酒,刚刚好。这么说,可能有损我天朝军队的光辉形象,但是,现在想想,那时的酒,却是最香醇的。以至于后来的岁月,我和我的“战友”们,再拿着花生米豆腐干,再拿着劣质的白酒想重温经典时,酒,却索然无味了!
那个如梦魇般桎梏我们心灵的地方,竟成了这辈子最美的回忆!
而后的日子,毕业、工作、娶妻生子,和所有人一样的人生轨迹,有条不紊地重复着。
80后的生活,本就平淡地无趣,如果一个80后的男人再连酒都不喝,就更平淡了。酒喝多了伤身,但是少了也可以怡情啊,至少能留下忆苦思甜的回忆,想想啊,在某年某月某日的某个晚上,两杯酒下肚,向当时不在场的某人吹嘘过往的光辉岁月,该有多爽!
似乎,又无法往下叙了。
以前的想法是,等到老得哪儿也去不了的时候,平心静气的回忆一下过往,写一写这辈子喝酒的那些好的、坏的、馊的、糗的事,然而,生活似乎越来越没有酒味了。
在场合上,端起杯子,千言万语,有哪一句,是发自肺腑的?马屁那么多,不知道哪一宗拍得最合适,索性抛在脑后,安静睡觉;在亲情里,端起杯子,千头万绪,有哪一件,是理得清做得好的?恩怨那么多,不知道哪一种最天衣无缝,左右逢源,索性抛在脑后,安静睡觉;在黑暗里,端起杯子,千回百转,烂事那么多,不知道挑哪一件来咬牙切齿,索性抛在脑后,安静睡觉!
我们清醒的时候也明白,要寻找的东西早被时间弄丢到外婆家了。
记不清谁说过的话了,好像叫不负时光不负卿。我们没有那么多的负,只管有酒好好喝,有活好好干,活在当下,不负岁月就好了。
怎么感觉又喝多了呢?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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