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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们谈起博山人,总的印象是“穷酸”,既穷且酸,可能比较概括的说出现在博山人的身态及心态。
应该说,作为一个曾经辉煌过的重工业基地,博山人有骄傲的资本;他们在周围的群众大多还过着“面朝黄土背朝天”的生活时,早早地拿上了铁饭碗,骑着单车潇洒且自豪地奔赴于工厂、企业;成了货真价实的“城里人”。养尊处优的心态也养成了种种不好的习惯:讲排场、爱面子,瞧不起乡下人;花钱无节制……似乎可以列举出很多;虽然选出每一条来,都觉得有点小题大做,但将它们综合到一块,总会给人一种不好的印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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博山人对此往往有些不屑一顾,倘若你将以上的话说给他们听,他们会说:“有本事你也这样啊!”是啊,有本事你也这样,言外之意很明确:没本事,就一边站着,不要够不着葡萄说葡萄酸。如此下去,谁也不敢随便指摘博山人的缺点,以免陷入“说葡萄酸”的嫌疑。倒是博山人聪明,他们对自己的缺点心知肚明,但心照不宣;见了面依然“吃了吗?”“哪儿发财?”客气地很。
制度的改革打破了“铁饭碗”的局面,重工业基地也很快跟不上时代的步伐。博山首当其冲地遭到了市场经济的考验。一大批曾经引以为豪的人被迫含泪下岗。这对于相当一批吃惯了大锅饭的人无疑当头棒喝,不知所措。但博山人的穷酸却没有随着经济的衰退而褪色,依然讲排场,依然爱面子,依然瞧不起乡下人。这让人很自然地联想起一个穷途末路的官僚家庭:想重震昔日威风,不够资本;安于现状、脚踏实地地做人吧,又不甘心。所以博山人本身就陷入了一个不可自拔地、自相矛盾的怪圈之中。
有个朋友对我说,在博山有两大景观值得探榷:一是自然景物之中不乏鬼斧神工之作,值得玩味;一是博山人湖吃海喝与会吃会喝的吃喝文化也很让他佩服。
不管他的态度里含有几分戏谑,但他的话在一定程度上却很能代表博山人的业余生活。我的印象中,临淄人饭后喜欢三五人一凑,谈天论地;张店人是“嘴巴一抹,路边溜达”,但博山人喜欢晚上到餐馆或路边摊一坐,边吃边侃的现象却是我们自己也无法否认的。
博山人无意中吃出了水平,博山小吃很大程度上代表了淄博的风味。我在外地出差,常见打有“博山小吃”招牌的小饭店或夫妻店;每每这时,我总下意识地想起《美食家》中的朱世一,总觉得他与博山人有丝丝缕缕的联系。
写到这儿,我不禁有些汗颜了,毕竟我也是土生土长的博山人;博山人的种种身态、心态总会在我的身上有些折射,不管这种穷酸气是多还是少。幸好,幸好博山还有一种人文文化,它可以来弥补吃喝文化的不足。这种人文文化的渊薮已经比较模糊,模糊到了与神的界限也分不清的地步,它的代表人物便是颜文姜。一个弱女子,凭着自己为人的直觉做了一点作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人应该做的事,便为后人供奉起来,万世景仰。我想她老人家若在天有知,肯定会笑喝喝地说:“你看,博山人也不都是那么酸气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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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的,博山人并不都是那么酸气的。到偏远的山野去走一走,碰到些个农夫村氓,他们总是很热情地接待你。在他们身上,你感觉不到丝毫的酸气,有的只是扑面而来的热情;虽然他们可能真的家徒四壁。而且随着视野的放宽以及自身的反省,博山人已经渐渐将自己融合在一种大众化的心态中;平和朴实、谦恭礼让,在博山人身上有了越来越多的体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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