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牛二爷爷的故事(十五)

原创 成龙之龙于 2020/09/26 14:37:24 发布 IP属地：未知 来源： 作者：王建峰 890 阅读 0 评论 0 点赞
去找牛老爷的那人叫耳朵，他飞快地朝着邻村东峪村跑去，他跑过了叉道河，越过了雕花峪的山脚，眼看就看见东峪村了，却见咱村的小石匠鼻子从岭那边翻过来，飞也似得朝这边跑，两个人跑着在雕花岭旁的土台下边见了面，都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说不出话。两个人罗锅着腰，手扶着波拉盖(膝盖)，脸对着脸，大口地喘着气，远远看去就象两只准备战斗的公鸡。

稍微休息了一下，耳朵缓过口气来问鼻子：“牛老爷呢？”随后接着问：“你跑这么快干啥？”
那鼻子听耳朵这么一问，还没回答就哭上了：“俺师傅他…他…”
“他怎么了？”
“他…他死了，从崖上掉下来摔死了，大家还都在山上，叫我赶紧回来先给家里、还有老掌柜送个信。”说完便止不住的大哭起来。
耳朵一听一腚坐在了地下：“完了，天塌了！”也哭了起来，两个人一边哭一边诉说着两边的情况…
原来这天早上牛老爷早早的起来打了水，扫了院子，娘做好了早饭后一边吃饭一边跟娘说：“娘，俺媳妇俺看着也快做月子了，俺想跟王老爷爷告个假，明俺就不去干活了，好在家拾掇拾掇，俺看您怪使得慌(累)。心疼！”
“行啊”娘说，“可山上你不在行啊不？别给你王老爷爷耽误事，俺看他怪重用你，你可得好好干！”
“娘，你就放心吧，误不了事。俺师傅可喜欢俺连，俺请几天假还有俺师弟在那里，木事，他这也锻炼的不赖了，能管得了…”
娘两个一边说着牛老爷吃完饭，跟媳妇告了别上工去了，娘一直跟到大门口，看着儿子远远走去。
山场(采石场)在东峪村的南山上，这里石头好，一性一性(一层一层)切开后就象那豆腐块，一上午顺顺当当，出了好几块大料，大家有说有笑，干劲十足。约摸小晌午(相当于现在的十一点左右)，牛老爷忽然感觉心里麻穰慌(心慌，难受)，大家都说：“你歇歇抽袋烟，我们干完这一点。”
“不行，上边这块个子大，能出个大料，砸开就瞎了(浪费了)。下边又没躲身的地方，很危险，咱迈迈(慢慢)的把它朵(撬)下来咱就歇了不干了，等着来了饭开饭(那时候开山，中午都由主家往山上送饭)。”
于是一家人围了起来往崖边朵那块大个子石头，牛老爷亲自跑到前边用撬棍领着，一边喊着号子，大家一号一号地往前朵，那大石头便随着号子声一号一号地往前挪。眼看快到崖边了，他把旁边的鼻子和另一个徒弟换到后边去，喊了两个壮实又有经验的师兄师弟在前边，石头到了崖边，大家停下喘口气，牛老爷又叮嘱了一番，交待好石头走向，人往哪里躲等等，便又开始走，大部分人在后边，前边二行堑里只有三个人，石头又往下走，大家屏住气息，慢慢地引着往前走，走，走，眼看那大石头便要一头裁下山崖去，谁知那大石头的一个角长了那么一点点，在那边崖上只一搁，它便改变了下坠的方向，朝牛老爷三人这边滑过来。这个二行堑就那么点，没处躲，也跑不掉，那石头如果从这里滑下去三个人就会搓成肉醬，一个也活不了。就在这危急的时刻，牛老爷朝那俩师兄弟喊了声：“贴在崖上别动！”然后上前贴着光崖用肩膀扛住那已经开始下滑的大石块，用尽全为把石头扛开，改回了它向下坠的方向。可这时候牛爷爷受大石头的千钓之力的重压已经抽不出肩膀，随着轰隆一声响，大石头和牛老爷一起坠落到崖下去了。
当人们惊醒过来冲到崖下时，牛老爷浑身成了个血布袋，肠子都出来了…无论大家怎么喊，他再也没有睁一睁眼，一句话也没留下。
事情到了这一步，纵然是神仙也没有办法了，人已经死了，咋办？二师兄便打发鼻子赶快地往家里和王老爷爷老掌柜那里报信。恰巧主人家送饭的也来了，谁还吃得下？二师兄便央他赶快回去找块门板和席子来，准备把尸首抬回家。
耳朵和鼻子在半道上见了面，互相简单地述说了情况，一边流着泪又分别去完成交待的任务，一溜烟地跑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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