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在阅读:拾柴忆——博山人小时捡柴的故事
分享文章

微信扫一扫

参与评论
0
当前位置:首页 / 头条 / 博山头条 / 正文

内容页通栏

信息未审核或下架中,当前页面为预览效果,仅管理员可见

拾柴忆——博山人小时捡柴的故事

原创 成龙之龙2019/11/23 20:56:08 发布 IP属地:未知 来源: 作者:四季霞光 455 阅读 0 评论 0 点赞

拾柴忆

鹿奉俊

我的老家是个偏僻的小山村,山村的西南有个鹿家老林地,林中植有国槐、柏树、荆树、刺槐、油梗树、黄连树、酸枣、软枣树、柿子树等各类树种。每当刮大风、下雨或下雪,树上的干枝就会坠落在地,同时黑瓦般大的老树皮亦会自动脱落树下。逢至此时,一大早父母就催我们兄弟几个去林里拾枯枝,捡树皮。那时,家家户户做饭烧水都需要柴火,每次去老林里拾柴的人们非常多,你拾一抱、我捡一筐地带回家,用不了几顿饭就全烧光了。


在村北的板山崖下,除祖祖辈辈留下的封山外,半山腰皆是杂树荆丛,按理说做燃料的柴火应该没问题,可那年月开荒毁林造田,大型建设又砍伐了碗口粗的成材林,致使山秃,故而柴火如同粮食一样变得分外紧张。山顶上有限的柴草山林为集体所有,每年底各家从生产队分得百儿八十斤的柏枝、槐枝等,仅能维持一两个月,大量的日子还得靠每家每户自己割柴以满足家炊之需。


当我长到能跑山路时,就像“跟屁虫”似地尾随大哥小叔身后进山放牛、割柴。我清楚的记的,当年到油娄寨、黑虎寨拾柴,一走就是大半天。从小力薄的我,半天的功夫只割了小捆山草,并用葛条做背带揹在肩上,大哥小叔们戏笑我割得柴不够烧盆洗脚水的。有种柴叫臭香椿树,水分大、气味恶,三月俩月干不了,很少有人割,每当我割不够一捆柴草时,就砍点臭香椿充数扛回家。


但当看到母亲在烧这些柴时,噗噗吹半天熏得眼泪直流,呛得直咳,还误了做饭的时间,心里就难过,我下次即使空手回家也不敢再这么干了。


拾柴劳累之极的兄弟们还常常暗中抱怨母亲烧柴太费,嫌她烧柴不知道割柴苦。其实,母亲何尝不知节约,又何尝不心疼自己的儿女呢?怎耐泥坯垒起的灶,不聚火不聚温,硕大铁锅,哪是几把柴草能解决得了的?一把一把寒进灶膛,一轰而燃,三下两下就烧了,锅里水还不泛泡,地瓜还没有动静。

山里人如此,山外人更操柴火心。冬季里常看到视线很远的对面山坡上,扯成线的人扛着扁担,拿着斧头和镰刀,凌晨进,擦黑出,挑着柴晃晃悠悠,远远望去每个人都抽象地化成一个横写的“王”字型剪影——立着的两柴捆和中间立行的人构成三竖,担柴的扁担即是那“王”字的一横。


我读小学五年级时,中午多是“自己动手,丰衣足食”地在家做一顿饭。小南屋檐下垒着一个小泥灶,架口小锅,倘若遇上半干的梧桐树枝,那可就糟了,一顿饭会弄上一个多小时才能吃到嘴里。一旦是阴雨天,麻烦就更大了,我不得不撅起屁股使劲吹火,“噗嗤、噗嗤”吹得眼泪、鼻涕直流,屋檐雨水还直滴后裤腰,雨水、汗水和着烟熏的泪水百般无状。高中时,半年上山担柴六七次,单趟路程就走二十来里,去时还有劲儿,回来时两腿就酸软了。   


参加工作之初也曾靠烧柴度过了一段时日。我与妻子在李家公社工作时,还是用柴做饭烧水,但比在农村烧柴的操心程度低多了。

物换星移,为粮为柴而苦的日子,终于在改革开放之后打住,引我们走出了低质量的生活煎熬,畴昔的苦日幻化成了凄美的憷忆。然而,当年拾柴的童谣迄今依旧久久回想在耳廂,悠悠情注于心田……


已有0人点赞

内容页尾部广告

0条评论

 
承诺遵守文明发帖,国家相关法律法规 0/300